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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中兴录

第四十九章 广陵士子

郭蕴没有猜错,站在府衙门口的正是前太原太守,护匈奴中郎将臧旻(音,民)之子臧洪,以及臧洪在广陵的同窗好友,出身寒门的士子陈容。

臧洪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乡,因为他凭借父亲的军功推为童子郎,一直在洛阳太学读书。(童子郎就是大汉朝廷对那些通晓儒家经典的少年的称号,司马懿的大哥司马朗也获得过这个称号)郭蕴写信到广陵后,臧旻立即让陈容携带回信和一些书籍赶到洛阳,找到臧洪后在一同北上并州的。

郭蕴对两个年轻士子的到来很开心,一番寒暄之后又问及臧旻的近况。臧洪说他的父亲听到并州有英雄独闯鲜卑王庭,大涨汉军威风的消息后一连高兴很久,身体状况也大有好转。

随后两个年轻人好奇地问起有关刘烈的事情,他们很想知道这个让臧旻大为称赞的汉军军官到底是什么来头。

应该说这个问题问得正是时候,因为郭蕴刚刚暗下决心要大力扶植刘烈,这样既可以抵御鲜卑入寇又可以平衡将来丁原对雁门郡国兵的染指。郭蕴于是添油加醋像在茶馆说评书一般将刘烈从出现到主动进驻阴馆的事迹详细说了一遍。

一番传奇故事讲下来,听得两个年轻人从好奇到惊奇,在从惊奇到赞叹,最后变成由衷的佩服。因为他们分明听到一个对朝廷和百姓极端忠诚,对士兵爱护有加,对鲜卑人充满仇恨,作战勇猛且充满智慧,敢于担当且做事很有分寸的义、勇、严、智、信的完美形象。

臧洪听得感慨万千,他对郭蕴说,父亲虽然因战败获罪,但却从没有抱怨,心中时时刻刻牵挂北疆。今雁门郡有此英雄人物在,父亲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陈容在旁边补充说,伯父大人特意把他花无数心血誊写的兵书、政论和北疆风土人情录交给自己带到并州来,他说自己虽不在其位,但乐意把这些东西托付给值得托付之人。

郭蕴这才想起臧旻的回信,安排两个年轻人坐定后,他在书房案几后打开书信仔细阅读起来。正如臧洪陈容二人所说,臧旻在字里行间对雁门的关切可谓是感人至深。除了让陈容替他送上那些花了无数心血誊写的兵书战策政论之外,臧旻还提到了陈容这个人。

臧旻说陈容家境贫寒,但此子心怀忠义、治学刻苦,大有古人之风。不过无论是在广陵还是在其他什么地方,此子能出仕的机会都十分渺茫。此次特别把他叫到雁门来,其实是想请郭蕴能够给陈容提供一些出路。

“老师啊老师,你对我期待太高了。”郭蕴自言自语,“我一个小小的太守,能给他什么出路?”

郭蕴谦虚了,其实以他太守的身份,给读书人举孝廉的权利还是有的。可陈容是外地人,又没有什么名气,郭蕴不可能冒着得罪雁门士族的风险举陈容为孝廉。

不能举孝廉,那就只有给他找个有名气的老师了。这样的老师雁门郡可没有,非得去太原不可。可他的面子在太原不好使,太原的王允等大族对他们郭家一直不感冒,估计像陈容这样的寒门士子,也如不了他们那双高傲的眼睛。

还是先听听这个年轻人的想法再说吧。郭蕴想。

书信最后,臧旻再次提到当年他的旧部,说这么多旧部中他最放心不下,同时也最为看重的有一个人,此人曾经是他的亲卫屯队率,在熹平六年的大战中他身负箭创又遭鲜卑重兵包围,是这个人率亲卫屯三十多士兵浴血苦战才把他救出重围的。

臧旻说他此举绝非是简单的报恩,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因为此人乃是军中栋梁之才。他为人清白有威严,律己尤甚,且熟读兵法,擅长战阵练兵。臧旻说,这样的人才正是雁门郡最需要的,而且他实在不愿看到一个本来很有前途的人才在田间地头老去。

臧旻说此人当年在他战败获罪之时,因组织兵士围困营门而获罪,后因各级军官求情,自己又帮他出了赎罪钱,这才免罪,但也因此失去了军职。最重要的是此人在这件事后心灰意冷,宁愿租种土地也不愿再回到军营。

为了说服他,臧旻说他特意让自己的儿子北上,希望太守大人能抽出时间和犬子找到这个人,并且给他一个在雁门效力的机会。

信件看完之后,郭蕴又重新粗略浏览了一遍,他发现臧旻在信中所用笔墨最多的地方,竟然就是讲述这个人的一切。能够被臧旻看重并极力推荐的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看完信,郭蕴抬头向臧洪询问,“子源,令尊提到一个人,此人姓甚名谁?籍贯何方?”

臧洪恭恭敬敬地回答,“叔父,他叫高顺,定襄人!小侄年少时曾在家父军中见过一面,只知道他出身贫寒,父亲大人常教他读书识字,学习兵法。”

“令尊竟然教他兵法?”郭蕴惊叹不已,他想起刘烈,自己也算是刘烈的老师,可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多教教这个门生呢?

臧洪再次拱手,“家父只说高顺在雁门楼烦一带当佃农,到底在何处,还请太守大人从中协助才是?”

“这是自然,”郭蕴合上书信走过来,“高顺的事情你们放心,我会全力寻找,只要他还在雁门,我就一定能找到。令尊在信中还提到你这位同窗好友,你们想知道令尊说什么吗?”

陈容听到信中竟然提到他,马上紧张地竖起耳朵。臧洪也很奇怪,父亲大人怎么会说起陈容来?难道,父亲大人把他遣到雁门来还另有深意?

郭蕴把臧旻在信中的意思说了一遍。然后询问陈容有什么想法?

陈容一下子呆住了,眼睛里忽然涌出一些泪花。

郭蕴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年轻人来,他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头顶一方洗得发白的旧头巾,身上的衣物均是粗布织成,右手小臂处和肩膀处还打有补丁。显然,他的出身不是一般的贫寒。

臧洪伸手往陈容的肩上拍了拍,“子逸,你我情同手足,学习刻苦,所缺的只是名师指点而已。父亲大人此举想必定有深意,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陈容抹了抹眼泪,先朝郭蕴鞠了一躬,再冲臧洪弯腰,“伯父大人再造之恩,容无以为报,请子源兄代伯父大人受我一拜!”说完整理长衫,恭恭敬敬地跪下去。

臧洪怎么可能让他下跪,赶紧使劲搀扶,“子逸,你为人忠义,嫉恶如仇,父亲大人推荐你到北疆,也许比在徐州更合适。我们从小读书,不就是为了能上报朝廷下安黎庶吗?”

陈容站起来后一抹眼泪,对郭蕴恭恭敬敬说道:“雁门乃是伯父大人当年倾注心血的地方,也是伯父大人一直牵挂之地。容不才,愿效法班定远投笔从戎,以七尺之躯献身边疆。”

臧洪大惊,“子逸!你德才兼备,所缺的只是机会!你要想清楚!父亲大人推荐你,不是让你报恩,他老人家是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前途!”

陈容笑笑,“子源兄不必相劝,小弟心意已定,虽不敢说拯救社稷黎庶,也愿在这边关为我大汉百姓做点事,为太守大人的好官分一些忧。”

臧洪叹口气,转而向郭蕴请教,像陈容这样的读书人,在边关可有安顿之处?

郭蕴哈哈大笑,“子源,你要知道我大汉的读书人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天下士子或潜心治学,或寻访名师,更有甚者以孝养名,无非就是为了出仕做官。可子源你想过没有,难道只有做官才是读书人的唯一出路吗?”

“小侄愚钝,请叔父大人指点迷津。”臧洪谦虚求教。

郭蕴于是举了刘烈的例子,说刘烈孤军驻扎阴馆,既要忙着习练新兵整理城防,还要筹集军费粮草,甚至他还要赈济流民,身边太缺乏一个识文断字的助手了。

“别的不说,刘元贞每次给我写公文,满篇白话也就罢了,好多字我都要费劲猜上半天。如果他身边有士子协助,至少来往公文上也要方便得多。”

陈容听到这里,猛地抬头,“大人若不嫌晚辈愚钝,晚辈愿去阴馆,与刘军侯和众位将士同进退!”

“子逸此话当真?要知道边关的生活很清苦,你身边可都是大字不识的粗人,没有人同你讲经论道,更没有人能助你提高学问。你要想清楚了!”郭蕴道。

“学问之道,也不一定只见于书卷之中,昔日伯父臧大人出使南匈奴,把匈奴山川地理、风土人情、鱼虫鸟兽都尽收心中,太尉袁逢大人赞为大才,伯父大人也因此而擢升议郎,转拜长水校尉。足见处处洞察皆是学问,而学问之道也并非为了清谈,晚辈以为,学以致用才是正途。”

“就冲你这番话,他日必有大成!”郭蕴大赞,“既如此,本守就委你为曲书佐,协助军侯刘元贞处理军务如何?”

陈容赶紧跪拜,“谢府君大人成全!容定然不负期望,为刘军侯分忧,也为府君大人分忧。”

臧洪在旁边微微叹口气,虽然他不忍看着自己的同窗好友在边关受苦,可他也知道目前这条路对他这样的出身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至少,在这里还有秩奉可拿,而且时常在太守大人身边,以后也有机会出仕。

“既如此,二位贤侄先下去休息,明日我等先去楼烦寻人,然后在出关去阴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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